第164章 老爹:流言与我何惧哉? (第2/2页)
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教坊司的门口。
京城教坊司不同于别的下三流妓院。
在大圣朝乃是赫赫有名。
不同于别的地方招蜂引蝶卖弄皮肉的姐儿们站门口揽客。
教坊司的门口只有几个大大方方立在那里的龟奴。
曾安民驻足而立。
心中浮现出一抹久违的感动。
终于……
还是被自己寻至此处了吗?!
那该死的命运,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还拿什么由头拦我?
“走!”
曾安民大手一挥,带着伍前锋就要往里进。
仪式感满满。
伍前锋的眸子闪烁着愕然之色。
他不明白,为何曾师的动作,看上去那么浮夸?
然而,曾安民的步子还未踏入门槛。
便听到一阵纵马之声响起。
“驾!!驾!!”
“伍将军!急召!”
……
曾安民的眼皮跟着跳动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的抬头,朝着声音来源而去。
此时的伍前锋刚帮曾安民把马拴好。
他茫然的抬头看向急赶而至的骑士。
“伍将军,陛下亲至校场,欲观演军!快上马而归!”
伍前锋张了张嘴。
曾安民的拳头不由握紧。
这该死的命运!
“好。”
伍前锋听到此言眸子变的凝重起来。
陛下要亲观演军。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次机会。
“快去吧,属下还要去一趟尚书第寻曾教头。”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生无可恋的看了一眼教坊司内部的环境。
抿了抿嘴,只能长叹一声。
“不用了,我就在这。”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那骑士而去。
“陛下观演军,寻我作甚?”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疑惑。
“说来话长,属下尽量长话短说。”
那骑士看到曾安民之后,面容也变的凝重道:
“最近突然有流言四起自两江郡江南而起。”
“说曾大人在凤起路为官多年,有意纵容妖族在凤起路。”
“若不然妖族之人又岂能轻易出现在两江郡杀死黄元皋,盗走勘龙图?”
他说到这里,曾安民的眸子便已经眯起。
有人栽赃!
这是他下意识便想起的念头。
那军士继续道: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说鸳鸯军的成军之法是您传的,引起了朝中一些官员不满,说卫国公怠慢练军,自己所长不用,偏用外人之法。”
“引得陛下不满,故而要亲观演军。”
“连您也牵连至其中。”
“若演军效果不佳,必有人会用此流言大做文章……”
……
听到这话,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深幽起来。
看来有人决定要对父亲还有自己出手了吗?
“嗯,走。”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不再犹豫。
直接寻至马匹处,看了一眼伍前锋道:
“上马!”
伍前锋犹豫了一下。
但也知事发紧急,容不得他选择什么。
便上马坐在曾安民身后。
“驾!!”
曾安民一勒马疆。
马蹄高高扬起。
随后两骑便狂驰于京道之间。
……
京城。
校场。
建宏帝淡然的端坐于演军台之上。
他的眸子之中带着一抹阴沉。
此时,他的身边围绕几名官员。
左侧立着首辅李祯,卫国公田继,兵部尚书曾仕林,户部尚书娄英启。
右侧是礼部尚书郭广孝,工部侍郎柳成乾,以及秉笔太监司忠孝。
在他的身后,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之女。
女人一身曲线浑然天成。
坐在建宏帝的身后,身上的贵气并不比建宏帝差上半分。
她便是长公主。
台上几人神态不一。
建宏帝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台下那五千初成之军。
曾仕林娄英启二人的目光则是频频朝着卫国公田继身上看去。
田继倒是眼观鼻,鼻观心面上风轻云淡,仪态自然。
一旁的礼部尚书郭广孝则是立在建宏地身边,面上时不时闪过几摸促狭之色,似笑非笑的朝着田继一众人看去。
工部侍郎柳成乾态度也与之相似,不时看向场中士卒,又不时抬头看向曾仕林以及娄英启。
“鸳鸯军成军多久了?”
建宏帝缓缓出声,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然。
田继恭敬的行礼道:“启禀陛下,十天余一。”
“十一天了。”
建宏帝的眸子如同死水一般,朝着田继看去:
“朕听闻你练军之法,另辟蹊径?”
建宏帝的问话直奔主题。
另辟蹊径这四个字用的极好。
但其中的含义谁听不出来。
工部侍郎柳成乾似笑非笑的看向田继,眸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田继沉默了一下,他缓缓抬头,目光坦然道:“陛下,曾家少爷练军之法,并不算另辟蹊径,臣治军半生,绝无戏言。”
“此法练军,绝无差池。”
……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曾仕林都懵了。
他茫然的看向田继。
想确定这国公爷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田继面容沉稳,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曾仕林袖下拳头握紧。
老东西,你自己应付不过陛下,就拉我儿子下水?
他抿了抿嘴,刚想开口为曾安民辩解一二。
却听到一旁的工部侍郎柳成乾站出来,恭敬的对着建宏帝道:
“陛下,鸳鸯军阵出自曾家少爷,听得曾少爷之言一时迷窍情有可原。”
一句话,几乎将田继的责任给摘了个干净。
将所有的风口浪尖全都对准了曾安民……
建宏帝淡淡的扫了柳成乾一眼。
柳成乾面露淡笑,坦然想对。
“卫国公,柳爱卿所言,如何?”
建宏帝的目光朝着田继看去。
“柳侍郎所言虽有实据,却少了些客观,臣对曾安民的练军之法推崇已久,自然不会是受其蒙骗,他一个小娃娃能在练军上蒙得了臣?”
田继丝毫没有给柳成乾面子,目光继续坦然。
只是这话说的曾仕林头上有些冒汗。
他眯着眼睛瞪了田继一眼。
老东西,你这话不是拿我儿子在火上烤?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建宏帝拜下道:
“陛下,犬子不通军事,纵有练军之法,许有不成熟之处,但也是为了陛下大业,心所向之好。”
”怠慢军情也属情有可原。”
……
听闻此言。
工部侍郎柳成乾的眉头轻轻一挑。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田继。
“军情怠慢之罪可大可小。”
柳成乾不慌不忙的笑着,他坦然看向曾仕林:
“曾大人,黄公之死,已经触及底线,如今我大圣朝上下皆等着陛下给个说法,鸳鸯军成军之急,可谓古来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