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0、任小粟的决定 (第2/2页)
从人类文明史上出现战争这个词汇开始,每一次战争都残酷至极。
战争双方离开家乡、离开家人奔赴战场,然后举起各自的武器,以最大的可能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这种事情,哪有半分情理可讲?
胜利只是最终欢呼雀跃的那一刻,短暂而又辉煌。
可在胜利之前,所有人都像是走在漫长且潮湿闷热的黑暗甬道里,谁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牺牲与阵亡才是常态。
在P5092看来,哪个战争不死人?
既然会死人,那凭什么死的不能是罗岚?
这个时候,P5092作为军事指挥,自然不希望任小粟离开西北。
所有人都觉得王氏已经疯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跑到王氏去?
只是,任小粟对P5092说道:“以前还是流民的时候,天天都在想着怎么才能活下去,我可以吃树皮,可以吃草根,有一次设陷阱抓兔子,结果被兔子踹了一个跟头。那时候我觉得能活下去就很好了,只要能带着颜六元活下去,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后来有点不一样了,我慢慢懂得这世上原来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
说着,任小粟朝外面走去:“你们不要跟来,如果需要你们出手的时候,我开启密钥之门就行了。”
杨小槿挡在任小粟的去路上:“起码得让我跟你去,忘记你的承诺了吗?”
任小粟认真说道:“这次小槿你真的不能去,因为很可能会面对你姑姑。”
“我虽然没法对她开枪,但是我可以帮你杀其他人,”杨小槿平静道。
任小粟笑了笑:“哪有那么简单,听我的,这次你不要去。”
两人刚刚商量好,只要任小粟去的地方有危险,就一定要带着杨小槿。
可这次不一样,因为任小粟要面对的人是王圣知和杨安京。
不管杨安京做了什么她都是杨小槿的姑姑,并且在鸭舌帽姑娘幼年丧失双亲的时候,所有属于家庭的温暖也全都来自这位姑姑。
杨小槿说,她愿意为了任小粟与王氏为敌,但任小粟不舍得她夹在中间煎熬。
“如果真有危险,我就打开密钥之门,”任小粟说道:“我答应你,说到做到。”
最终,任小粟还是独自启程了。
待到他离开后,杨小槿第一时间把周迎雪从黑市上喊了过来,并吩咐周迎雪24小时守在客厅里,这样一来,如果密钥之门开启,那么周迎雪便能第一时间去帮助任小粟了。
所谓的24小时守在客厅里,就是睡在客厅沙发上……
此时任小粟他们还不知道,有一头庞然大物正朝着北方奔袭而去,似是要挡在任小粟的去路上。
……
圣山外围,两名身穿草皮伪装的人影,正匍匐在某一处山坡上静静等待着。
这诡异的山脉核心地区,常年被奇怪的白雾笼罩着,仿佛是一层天然的屏障,能够阻挡外人的窥伺。
也正是如此,外界几乎没人知道圣山这里在发生着什么。
其中一人抬起手腕看表,只见指针在跳到10点钟的那一刻,包裹着圣山的那些白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稀释着,直到空气彻底恢复了完全透明的状态。
“院长,快看,”伏在山坡上的张宝根说道。
他旁边的胡说掏出一副望远镜来,想要趁着白雾散去的时候,仔细观察一下这圣山里到底有什么。
只是让他有点失望,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圣山核心区域还有一段距离,能看到的只是一些原材料运进来,然后又有保密箱被车辆押运出去。
运输车辆很多,道路上往来之间看起来还挺热闹。
胡说皱起眉头问道:“宝根,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车辆像一种昆虫?”
“什么昆虫?”张宝根有些不解。
“蚂蚁,”胡说轻声说道。
此时他们趴在山坡上,山脚下的公路上黑色中型货车俨然就像是一只只工蚁一样,外出与驶入的队伍井然有序的沿着同一条路线进出山脉,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这圣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蚁巢,在不断的制造着什么东西。
只是,当胡说想到这一辆辆车里都坐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还运送着神秘的东西时,他便觉得这蚁巢有些恐怖了。
胡说问道:“南方的消息传回来了吗?”
“传回来了,他们有一支队伍甚至越过了原本周氏的范围,去了更南方的地方,”张宝根回答道。
胡说疑惑:“北方也是如此,他们甚至有一支队伍悄无声息的去了草原,原本我以为是王氏想要与草原那位新主人结盟,可那支部队并没有和牧民接触,而是消失在了草原上。”
胡说内心只有一个疑惑,这王氏到底要干什么?
“院长,接下来怎么办?”张宝根好奇道。
“你去通知大家向西北撤退吧,”胡说想了想回答道:“不过你通知他们之后,再去73号壁垒走一趟,我发现去往南方的车辆,有四分之一都是去了73号壁垒,你调查一下他们车上到底运了什么。你小心一些,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就立刻去秀株州找神坛,他所在的位置我已经标注给你了。”
“咱们不进圣山看一眼吗?”张宝根问道。
“不能进去,”胡说摇摇头:“可能会出不来。”
“可院长你之前不是说,不要去打扰神坛哥么,”张宝根说道:“你之前说的啊,要等他和涟漪姑娘把孩子生下来再去找他。”
胡说听到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不争气的东西,明明人家涟漪姑娘都已经一百个愿意了,结果他反而矫情起来了,非说要先有感情才能有进一步发展。我现在就应该去一趟西北,找任小粟要点他手里那劳什子黑药!”
“下药?”张宝根顿时就惊了:“至于吗?我觉得他只要在秀株州继续住下去,有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情吧……”
胡说看着山脚下正在向外驶出的车队,他忽然叹息道:“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