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017七章 解围 (第2/2页)
沈初喃与常思豪相对尴尬。以自己是个女孩子多有不便。施礼请退。洛虎履自觉颜面无光。心里又想着沈初喃。告罪下楼。也沒人拦他。魏凌川本也要随着下去。荆问种拦道:“小川。他们俩下去说话。你跟着干什么。留下一块儿喝两杯吧。”说着在身边挪出个位置。要魏凌川与常思豪并坐在自己身边。魏凌川会意点头。但瞧着座位接近郑盟主。比三位总长和诸剑都高。连连推辞。愿去末座。郑盟主道:“小常也不是外人。咱们又不是在商讨大事。你们两个孩子坐得近些。说话也方便。”常思豪道:“我不知礼。妄坐了上首。还是随着魏兄到下面去吧。”荆问种一笑:“主宾哪有下座的道理。凌川哪。瞧你。偏要拘这俗礼。弄得小常也不安了。还是坐过來吧。”魏凌川这才从了。小晴却不等人招呼。早早径自坐在了郑盟主身边。笑嘻嘻地什么也不在乎。
高扬端着酒凑了过來:“小川。我还糊涂着哩。你们怎么个意思。小晴搞了什么鬼。”江石友道:“公烈。事情都过去了。还追问这些干什么。”高扬一翻眼睛:“怎么不能问。以往我只当他虚头假势的有些臭作派。沒想到今天出了这事。我就想知道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真这么沒出息。小川哪。你是老实孩子。跟我照直说。【娴墨:小虎闹事是谁挑之。句句要洛家出丑。玄部手下人这么挑。童总长却一句话不说。在后面闷着看。又是什么状态。这算谁的指使。不写之写。早已黑得满面是墨。】”
诸剑都知洛虎履身为后辈中最年长的大哥。为了沈初喃如此闹法。确是不识大体之至。洛承渊的脸色又难看许多。搁盏道:“公烈问的好。你就说吧。”
魏凌川皱皱八字眉。也只好实话实说:“是这么回事。小晴以前说过想玩雪。一直沒下。可巧昨日來了场好的。今天早上待日头高些。暖意上來。虎履便约会了我。说要叫上初喃、雪冰她们。带小晴一起出去玩玩。”
小晴满含笑意地眨着眼睛:“是啊。两位哥哥真是好心。总是找机会带我玩。还总是会约上几位姐姐。”
魏凌川听得出她语中的暗示。脸上一红。又不好辩白些什么。偷眼瞧瞧诸剑的表情。低头继续说了下去:“到了沈大剑的宅院。初喃似乎心情不好【娴墨:心情何以不好。非为被小常袭胸事。此作者常说的“第一遍走过雷区茫然不知。二遍走來踩哪哪响”之谓也。这一根引线又埋出几十万字之外。必得从后文翻过头再看方懂。】。沒能邀动她。虎履的兴致也就低落了。我们出來遇上小晴。她说正要找我们几个去玩雪。听我说到初喃不高兴。便讲了原因。虎履听后很是着恼。打听到晨会已散。盟主和诸剑在弹剑阁设宴给常兄弟接风。便匆匆赶了过來。”
小晴又把沈初喃如何擒荆零雨。如何与常思豪打赌斗落败之事说了一遍。诸剑这才明白。【娴墨:第一部初遇百剑盟人。是廖孤石破五行囚龙阵、七音云水阵。五七者。十二之数。盈满也。云水出囚龙。与小石离盟相照。是他忍到头了。小常到京。是先败沈初喃后败洛虎履。破初喃。正是小常在京之初啼。败虎履。正是小常虎步落定之威仪。沈洛者。神落也。有神打故有神落。谁之神落。曰百剑盟之神。小石破阵。是自破。小常破神。是外人破。作者前部以小雨之言为百剑盟设坛。捧成神话。实以廖常二人破此神话。是在侠后竖起剑家。又暗破剑家。是立中破、破中立之意。】【娴墨二评:第一部小石破二阵。第二部小常破二人。传统侠义评书。四处都是讲破阵。作者把阵法放在第一部让小石破。可知是向旧武侠格律之致敬。破阵时虚写其势。少写其动作。暗批其华而不实。是致敬中暗下褒贬。一无发展。不能说是真的致敬。故自写小常破沈洛者。动作细描细画。有实无虚。神奇落尽。尽显真实。可知正是以实笔破虚笔、以犯笔破犯笔。评书中破阵多有重复。小常破沈洛二人。二人初始姿势也一样。但一男一女。一阴一阳。后续动作大不相同。一种外破。一种学中破。是内破。内破就是成长。如笋芽破土出锋。书中破立种种。此为最明显。更有牛毛无数。会心者多半早识之。不赘。】
常思豪甚觉过意不去:“这事是我先有不对。实在怪不得洛大哥。”高扬道:“你有什么不对。难道你是故意摸的。”常思豪尴尬地道:“不是。”高扬巴掌一挥:“那不就结了。”郑盟主沉着脸回顾身侧:“这事谁也不怪。只怪小晴多嘴多舌。”
小晴大觉委屈。立时嘟起嘴來。一副枯容愁困的样子。
高扬道:“怪她作啥。她又沒讲过一句瞎话。难道乱编排把事压住就算对。那还是孩子么。”
小晴见有人替自己鸣不平。自然高兴。笑道:“啊哟。高叔叔。你的酒凉了。我帮你烫哦。”说着笑嘻嘻地过去。替他刷杯烫酒。仿佛个小使女般殷勤伺候。众剑知她这是做给郑盟主瞧的。各自一笑。
高扬摸着她的小脑袋:“好孩子。可惜老高福薄。沒摊上你这个大闺女。”小晴道:“想要个大闺女倒也容易。不过你得先娶个婶婶回來才行啊。”高扬嘿然一笑:“弄个婆娘。每天絮絮叨叨。生个孩子。整日哭哭闹闹。烦也烦死个人。俺可沒有你爹爹那般好耐性。”
众剑闻之皆笑。小晴知道他话里另有意思。是暗示自己不要一挨责备就跑來和外人亲近。故意和爹爹找别扭。但是心里明白。却不去接这个茬儿。笑道:“古人云:‘孺子哭。娇妻闹。杂愁相佐人生妙’。身边沒个人哭闹絮烦。还嫌冷清呢。像你这般每天除了打理盟务便是练剑。岂不枯燥得紧么。”
她那句古人云明显是随口杜撰。倒也压韵。引得诸剑大笑不止。之前的不快气氛也都一扫而空了。大伙儿敞开了吃喝谈笑。推杯换盏间兴致渐高。常思豪下座挨桌敬酒。走了一巡。所饮虽多。却毫无感觉。这才留意到大家所用的酒具杯高底浅。盛酒不多。虽然举杯频频。看似热络异常。实际都是客情。并沒有喝下多少。比之秦府中海碗畅量的豪饮可大大不如了。宴间还不时有人上楼请示事务。其中玄部和始部的事较多。十几位对应负责的剑客都是对來人略授机宜便即挥去。
常思豪心想:“百剑盟地处京师风口浪尖。诸剑身责百事。须得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今日为了陪我。不知要耽误多少正事。可当真过意不去。”待宴兴少落。便拱手道:“郑盟主。各位。小侄到京还有些事情要办。这就向各位辞行。”
高扬正端了杯酒要与他对饮。见状一瞪眼道:“哎。怎么刚來。便要走哩。莫非嫌我盟招待不周么。还是不愿意跟老高碰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