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077】七章 算账 (第1/2页)
火黎孤温和把汉那吉都道:“.”
常思豪将二人托起,拉着他们的手,一时倒沒了声音,隔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道:“我有个结义兄弟……”
火黎孤温和把汉那吉静静瞧着,听他说了这一句又复顿住,都有些不知所谓,
常思豪道:“我这兄弟……心地原本温柔善良,可是外表又常常显得骄狂任性,甚至偏激极端,很多事情,办得让人难以接受,我曾经几度想要与他断了这份情义,可是后來渐渐明白,只因为我们站的位置、角度不同,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也就都产生了偏离和差异,在我看起來是错的,在他眼中却未必不是对,【娴墨:本是说服二人,却以绝响起课,此非用诈处,是见景生情,有感而发,】”
火黎孤温和把汉那吉沒有说话,一时各有所思,
常思豪望定二人,语速变得轻快了些:“其实国与国间、教与教间、人与人间都是一样【娴墨:说此,其实是在说彼,作者惯用此技,此时说二人,正是透小常对绝响的态度和心路,一笔又作两笔用,】,瓦剌和鞑靼既是兄弟之邦,兄弟间难免磕碰绊嘴,信仰不管红白黄黑,都是一花六叶,佛法分枝,想來杀生造业非佛所愿,兄弟相攻,有违人伦,不一样的人,彼此想法不同也属正常,又何必强求呢,劝服、说服、制服、征服,都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不免造作,大家各退一步,彼此尊重,求同存异,相安无事,这样不是更好么。”
把汉那吉道:“恩人好话,把汉喜欢,一克奶奶不要打,钟金奶奶不要打,把汉也不要打,出兵瓦剌、大明,爷爷要打,沒办法,鞑靼人,追水草、云彩走,自在,把汉喜欢,汉人,住房种地,不动,死死的,你们喜欢,把汉不喜欢,抢來干什么。”
火黎孤温低下头,缓缓将手回抽:“侯爷开示,皆为至理明言,只是小僧虽身为国师,却也作不得绰罗斯汗的主……”
常思豪及时拉住:“其实谁又能做得了谁的主呢,做不了别人的主沒关系,重要的是能做自己的主【娴墨:主也分怎么做,如绝响般,便成任意妄为】,国师放心,在下绝不是想让你们做出什么背叛本国的事,而是希望你们都能平静地坐下來,商谈问題,解决问題,不要一味地诉诸武力。”
也先死后,瓦剌国力早已大不如从前,加之近年來与鞑靼时有冲突,一直得不到休养生息【娴墨:元末各部分裂,相互攻击的事,思來最让人痛惜,天下蒙古儿女是一家,何苦如此,倘当年能同心协力创建联邦,则如今之中国必横跨欧亚,真真成天下第一大国,岂会有甲午遗恨、港澳巨耻、外蒙之裂,鉴古思今,国衰如此,唯仰天长泪而太息,扼腕泣血,流红满目,哽不能言,】,国中茶铁丝绢等生活用品匮乏,绰罗斯汗总是派兵到边境掠夺,火黎孤温认为这是大明禁茶无理在先,也觉得不算不对,但他毕竟是佛门弟子,对于将一切都诉诸武力的作法并不完全赞同,常思豪刚才虽然在给他两家劝和,沒提大明,但他又如何不明白这言外之意,沉默良久,说道:“侯爷的话,小僧句句明白,这次五方会谈,小僧不再参加,这就回去,劝说绰罗斯汗修明养德,不再妄动刀兵就是。”
常思豪笑了:“国师奉命而來,半途而返,岂不是要遭你家汗王责怪。”火黎孤温一奇:“那侯爷的意思是……”常思豪道:“这次会谈也算一桩盛举,在下闲來无事,倒也想过去看看。”把汉那吉高兴起來:“明白了,咱们不打,别人底总是要摸的,国师,恩人,咱们坐下详谈。”常思豪笑道:“什么恩人恩人的,都是好朋友,兄弟相称就行了。”将剑收入鞘中,把汉那吉笑道:“好,好,以后叫你,一克常哥。”常思豪奇怪:“什么一克常。”乌恩奇笑道:“一克就是大的意思。”常思豪心想:“原來如此,那干脆就叫大……还是算了,大肠小肠,可都不怎么好听。”
三人在篝火边坐下,火黎孤温拿出药來给把汉那吉包扎了伤口,双方握手言和,众鞑子、胡僧也都起身站好,消减了敌意,火堆边插着不少木棍,上面有鱼,此刻烤得又酥又香,常思豪拔起两串,分递给火黎孤温和把汉那吉,自己也拔起一串,忽然瞧见旁边那几个水贼,说道:“把你们几个倒忘了,刚才的账还沒算呢,是谁伤了小王爷,还不出來请罪受死。”
方红脸、瘦子等人缩颈互瞧,各退一步,把女头领露了出來,
女贼回头瞧瞧,骂道:“沒义气。”
胖结巴过來抱住了她肉滚滚的胳膊,泪流满面:“嫂,嫂,嫂子,你,你,你……”
女贼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打仗亲兄弟,患难见真情,好兄弟,嫂子总算沒白疼你一回。”
胖结巴:“……你保重。”说着撒开她胳膊,躲到了方红脸和瘦子一边,
女贼头呆然望他一会儿,却又呵呵哈哈地笑了出來,扭回脸把小辫往后一甩,向前走了两步,在篝火堆前站定,道:“自打走上这条道儿,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來吧,给我个痛快。”
常思豪心想你抓住别人肆意折磨,轮到自己却想要个痛快,当真可笑,说道:“小王爷,你來处置吧。”把汉那吉对她这副“英勇就义”的态度倒很是赞赏,不管怎么说,对方毕竟是个女人,况且此刻又是当着常思豪的面,下毒手报复,未免掉了身架,当下摆了摆手,女贼头愣了一愣,明白了他这意思是不再追究,当下一伏身,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柴來,扯开襟子,露出丰肥硕大白花花的两片胸脯道:“王爷大度,今日奴家多有得罪,这些算是还你的。”说着哧哧连声,在自己胸前烫出三个大疤來,【娴墨:烫你一个,还你三个,前写把汉烫完好像多个乳晕,她这烫完又成什么样,晚上有人要花眼……笑死了】
把汉那吉对她本來还存着两分气恼,此刻一见她这举动,眼中立时闪出敬意:“好气概,值五百两。”打个响指,朝下人要了一袋马**酒递过,
女贼头接过來仰头咕嘟嘟喝了一大口,红着脸抹了把嘴,交还皮袋,将大肥手朝几人一拱道:“蒙王爷看得起,这可多谢了,小奴娘家姓张,小名爽儿,在家排行十三,因而人们都管奴家叫十三娘,因从小个子就大,又常常被人叫‘大爽’,也沒啥子家当,就是这一条船、十來个兄弟,靠着江边干些吃老行的生意,在江湖上混迹几年,还得了个浑号叫‘六斤半’,本事沒什么本事,就是因为奴家这两颗**,每颗都有六斤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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