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弘治十六年的漂亮一斩! (第1/2页)
严嵩跟随众重臣一起跪礼谢恩,只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严嵩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海外官员,结果皇帝竟然要亲自召见于他,这是一种何等的恩赐?
加上当年的钦点探花之恩,如此隆恩浩荡的皇帝又岂能不让他效死呢?
严嵩看到其他重臣纷纷退下去,整个人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直到听到阁楼上的脚步声:“臣严嵩敬请圣躬安!”
“严嵩,你可知朕因何要将你留下来?”朱祐樘居高临下望着这个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大贪官,故意板着脸质问道。
虽然历史上的严嵩的风评很差,特别成为另一位大贪官徐阶邀名的垫脚石后,更是被徐阶的学生编为戏剧中的经典大反派。
只是纵观严嵩的一生,他对嘉靖可谓是掏心窝子。
在嘉靖一心修道之时,他重用胡宗宪平息了东南倭寇,而且对蒙古亦是采用强硬的外交政策。因嘉靖跟美人玩火烧了万寿宫后,他提交的方案是希望嘉靖移宫而非花费巨资重建。
尽管严嵩父子确确实实利用工程贪墨,但严嵩是一个妥妥的护皇党,对皇权一直是存在着敬畏之心,对皇帝更是言听计从。
朱祐樘自然需要清廉的官员队伍,但同样需要严嵩这种坚定的皇权拥护者,皇权需要护皇派彰显,在海外更需要护皇党坐镇。
在海外总督的人选上,并不是他偏爱于宦官,只是苏灿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所以选择要员上,自然要求更强的忠心指标。
刘瑾在楼梯处候着,却是随时充当肉垫,以防皇帝不小心摔伤。只是在皇帝抛出这个问题后,亦是好奇地瞥了一眼严嵩。
严嵩能够以二十岁的年纪高中探花自然不是一个蠢人,反而头脑十分的清晰:“回禀陛下,陛下您是一个务实的皇帝,而臣仅是美洲总督府的小小同知,然刚刚陛下决定移民二百万至黄金盆地。臣斗胆猜测,陛下是要亲自考核于臣,从而决定是否让臣在新成立的美洲行省中任职!”
跟那些装糊涂的官员不同,他的忠心体现在赤诚方面。结合自己现在的官职,加上朝廷决定创立美洲行省,那么皇帝将他留下的答案是呼之欲出。
“错矣!”朱祐樘从楼梯走下来,却是轻轻地摇头。
严嵩自以为猜得八九不离十,于是惊讶地抬起头茫然地道:“臣错了?”
只是在目光跟皇帝相触的瞬间,顿时再度感受到一股皇威袭来,同时迅速地低下头,以彰显自己对皇帝的敬畏。
“朕将你留下来并不是要考核于你,而是朕是直接重用于你,由你出任第一任美洲左布政使!”朱祐樘早已经知晓严嵩的才能,于是微微一笑地道。
若是其他官员,他确实或许要亲自考核一番。
只是一个能够以首辅的身份将偌大帝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人,又岂能是一个草包,连一个布政使都做不好?
何况,严嵩在美洲任职的四年时间,已经证明了他的才能。
正是如此,在刚刚决定要成立美洲行省的时候,他便已经决定交由严嵩担任这一个美洲左布政使的政务。
严嵩得知是这么一回事,于是泪从心头起:“君父如此器重于臣,臣定为君父效死,以报君父隆恩!”
他早年丧父,因家境贫寒而遭人白眼,所以一心都扎在考取功名之上,奋发图强终于考取了进士的功名。
在得到探花功名后,他自然成为周围人所巴结的对象,只是他却是始终明白这一切是谁赐与他这个寒门书生的。
严嵩在眼前这位皇帝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亦是已经从打一眼开始,便认定要为这位君父效死。
原本他猜测最好的结果是皇帝考核于他,只是他远远低估了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和器重,竟然是直接委以重任,如何不让他感动呢?
“惟中,朕知你对朕忠心!只是朕登基以来,赏罚分明,黄金盆地关系大明在美洲的霸业。此事有功则赏,有过得罚,你要以此为戒!”朱祐樘来到严嵩的面前,亦是表明立场道。
严嵩感受到皇帝对自己的鼓励,于是郑重地表态:“时闻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深以为然!今臣以君为父,自是乞求雨露褒奖,寻求伟功,定不会令陛下失望!”
“很好!”朱祐樘感受到严嵩身上的干劲,于是话锋一转:“据郑永在密奏中所述,听闻你的钓技神乎其神,日可钓三百斤,可是如此?”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四月,正是鱼肥之时,所以他最近已经开始在太液池上垂钓。
基于自己要重点栽培眼前的严嵩,一是想要亲眼瞧一瞧严嵩是不是真的是钓鱼高手,二则便是自己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
“臣闻君父好钩,以钓养性,以景怡情,引天下万民效仿。创尼龙造福天下,于西湖钓起鲤鱼王,开钓大鱼之先河。臣在备考之心不敢分心,而往美洲便一直苦练此技,终得小成!当不起郑总督如此夸赞,臣钓技仅是强于常人,在陛下面前如萤火与之皓月!”严嵩说明自己苦练钓技的缘故,显得十分谦虚地道。
朱祐樘虽然知晓严嵩在原先历史上是顶级的青词高手,但没有想到竟然还是一个钓鱼高手,便朗声大笑道:“惟中过谦矣!今日随朕到钓鱼亭一起垂钓,朕亦想要瞧一瞧你的钓技如同传闻那般神乎其神!”
“臣遵旨!”严嵩知道这是一份殊荣,顿时大喜过望地拱手道。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眨眼间便来到了六月。
朝霞初升的北京城,天边的云层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刑部大牢的铁门缓缓打开,两名被押解的犯人被衙差们推出了牢房。他们便是孔弘禇和孔闻施,两个在山东曲阜呼风唤雨般的孔家嫡系,如今却沦为阶下囚。
如今两个人身上戴着重枷,步履蹒跚地走在走出大牢,只是眼神显得十分涣散。
他们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所以人证和物证都已经被查得明明白白,今日将是他们接受最终审判的时刻。
“张虎,将他们两人押上囚车,咱们走!”身穿一品官服的宋澄面容严峻,眼神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