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丹阳双壁(第四更求首订!4/6) (第2/2页)
之后,刘封又一一和陈登等人行礼问安。
最后,他才走到了许耽的面前,满脸惊叹崇拜之色,询问着许耽身边的刘备:“父亲,这位莫非就是我徐州重将,素来与曹建威相提并论,号为丹阳双壁的许耽将军?”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立刻回答道:“不错,正是汝平日常问起的许耽将军。”
“既然见了将军,如何不拜?”
刘封立刻应命,朝着许耽大礼参拜。
许耽慌忙避让,身上盔甲当当作响,明明是一赳赳武夫的模样,却显得有些狼狈。
“耽如何敢当公子如此大礼。”
匆忙之下,许耽站起身回礼道:“耽不过一武夫,蒙前任方伯陶公看重,追随左右,如今又得刘使君不弃,实耽之荣幸,必以方伯马首是瞻,卫我乡梓。”
其实许耽本质上和曹豹是同一种人,没有太大的野心,也没有过人的志向,只想在这乱世中苟全性命,享受荣华。
只是许耽比曹豹更为小心谨慎,不好出头。
当然这也不能怪曹豹,实在是他树大招风,丹阳兵两万人马,他一个人的部曲就占了半数,你让张飞怎么会不先想着把他给砍了?
此时曹豹却是有些不悦,这份不悦并非是冲着刘备和刘封,而是对着许耽而来。
曹豹虽然不知道自己和许耽什么时候有了丹阳双壁这么个雅号,可既然刘封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显然也该是这雅号中的正位,区区许耽,跟着自己混个从位已属邀天之幸了,可对方居然不识相,还纠缠起少主来了,莫非这厮狼子野心,想要讨好少主,在主公面前取代自己?
可笑,可耻,愚蠢!
可笑对方永远也猜不到,自己已经是少主的岳丈了。
你就是再奴颜婢膝,又如何能和身为岳丈的自己相比?
论才能,伱许耽有几斤几两,我曹豹还能不清楚?
就你这点能耐,也想与主公亲许千里马的自己相比?
不自量力!
许耽只是想拍一下刘备和刘封的马屁,却没想到他这么一句话,居然引得曹豹、陈登和糜竺都有些不满了。
陈登和糜竺纯粹是不满许耽把徐州称为乡梓。
乡梓可是故乡的意思,就你一个丹阳匹夫,也配做我徐州人?
更别说丹阳兵军纪很差,在徐州经常骚扰地方,侵掠士、民,早就引得徐州本地人很不满了。
刘封却是夸赞道:“将军之志,可谓脚踏实地。虽无气吞山河之慷慨,却恐是徐州父老最大的愿景了。”
“父亲,您平日经常提点孩儿,要孩儿一步一履,不可好高骛远,须脚踏实地。今日所见,孩儿觉得您所说的那种人,正是许耽将军啊。”
刘封一连串的彩虹屁,拍的许耽如同喝了蜂蜜一般,哪怕心里反复提醒自己要当心刘备,可也忍不住对刘封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尤其是曹豹在一旁嫉妒羡慕的表情,更是让许耽如三伏天里喝了冰水一样舒坦。
至于陈登、陈群这群人精,一个个正坐在原处,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此间的吵闹喧哗,竟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
片刻之后,许耽重新入座,刘封也在刘备的另外一侧坐了下来。
随后,刘备脸色转阴沉,将曹宏的事情详细说出,询问曹豹和许耽的看法。
曹豹和许耽初听闻时,都是心中大惊,面露慌乱之色,甚至怀疑刘备是不是要对丹阳派下手了。
哪怕是最近与刘备关系融洽,又将女儿许配给了刘封为侧室的曹豹,都忍不住向这方向怀疑。
可听到后来,两个人有些懵逼了。
以他们的水平,确实听不出韩循所献计策里的陷阱。
在他们俩看来,这是好事情啊。
先前陶谦在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做的,还受到了朝廷的嘉奖。
前往朝廷的赵昱、王朗可都一下子跃迁到了两千石的郡国太守,这可是天大的美事。
这就是刘备最担心的地方,如果不能把这一点解释清楚,那他只要惩处了曹宏,就将会是一根永远扎在曹豹和许耽心口上的刺。
而这,也是刘备派人通知刘封,将他从校场喊回来的主要原因。
既然当初是你说韩循这献策有问题的,那就由你来跟他们俩解释吧。
刘封倒是觉得问题不大,因为抓贼抓赃,都已经抓到贼赃了,相信现在的曹豹和许耽,还是能沟通的。
刘封先是将整件事给曹豹和许耽过了一遍,让他们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再点出这事情里面的陷阱。
解释的重点就是朝廷与袁绍之间的恩怨纠葛,这导致了刘备不能像陶谦一样得到朝廷的认可,甚至是嘉奖。
这点道理,曹豹和许耽还是能理解的,眼里的戒备也消散了不少。
看见沟通确实有效,刘封振奋了少许,拿出了决定性证据。
“两位叔父,且看这封信件。”
刘封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先递给了曹豹。
“此物乃是刚刚捕获,乃是自前些日被逮捕下狱之后,今日上午,自长史府上出来一男子,携带这封书信想要出城,被当场拿下。”
“随后,从这人身上搜出了这份信。”
“信里的内容先是埋怨对方所献之策并没有用,我父不但不中计,反而还因此怀疑起韩循来,并将其下狱问罪。”
“随后,曹宏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态度,询问对方后续该怎么办。”
“最后更暴露了他和对方达成的协议,如果事有不谐,要求对方立刻接应他离开徐州,保证他的安全和财货。”
“两位叔父,可知这封书信是写给谁的吗?”
听到刘封的问题,曹豹和许耽都摇了摇头,这他们哪里会知道,难道还是什么熟人?
可丹阳派的人就这么些,就是要通风报信,也不用出城啊。
刘封随后的答案,却是险些让曹豹和许耽跳起来。
“正是曹操!”
“什么!?”
“这不可能!”
曹豹和许耽险些蹦起来,连声否认。
曹操在徐州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既可怕,又凶残,还厌恶。
在眼下这个当口上,如果有哪个徐州人要是和曹操搭上了关系,那瞬间就要不容于乡梓了。
而曹豹、许耽都已经来徐州七八年了,在郯城也置办了大量的产业和田地,将来大概率是不会再回丹阳了。
等到下一代,那可就能说自己是徐州人了。
他们自然也不想自绝于徐州,更别说曹操和他们丹阳人,也有着血海深仇啊。
在这一点上,丹阳兵和徐州人是有同仇敌忾的。
“方伯,此事是否出了误会?曹长史当不会如此糊涂吧。”
曹宏,字广义,也是丹阳人,甚至还和曹豹是远房亲戚。
曹豹忍不住帮曹宏解释了一句,反倒是一直首鼠两端的许耽闭口不言,只坐视曹豹帮曹宏辩解。
刘封叹息一声,面露不忍:“叔父,若是如你所言,是个误会,倒也好了。可这封书信,却是出自曹长史之手,相信他的笔迹,您和许将军不会不认识吧?”
曹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赶忙打开书信去看。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阴沉,老乡同僚这么多年,他如何会认不出曹宏的笔迹。
看见曹豹的脸色,许耽不用再看信也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可他也还有些不死心,从一脸复杂的曹豹手里接过信件阅读起来。
整个信里其实并没有提到曹操,询问的也只是为何计策不成,以及计策失败之后,又该如何。
但这字迹,却的的确确是出自曹宏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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