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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问了一个医生完全没料到的问题。
“亲子鉴定?”
医生点头:“……怀孕期间是可以做的。”
但时间太早,会增加流产的几率,也可能造成宫腔感染,总之医生不建议现在就做。
黎雅博:“要等多久?”
“至少八周,不过以孕妇目前的身体状况,最好是等到十周以后。”
他蹙眉。“十周以后再做人流,会有危险吗?”
医生这时已经完全搞不明白黎先生到底想要干什么,可还是尽职地回答:“会有的,人流这种手术拖得越晚,对孕妇的伤害越大。”
……
和医生对完话,黎雅博鬼使神差地去了趟普通妇科。
不少孕妇正在等待检查,身边大都陪同着父母或丈夫。
等待的间隙,一家人聊着天,说说笑笑,可见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孩子是期待且高兴的。
黎雅博忽然好奇,他的父母当初是否也曾是这样期待他的出生。
大概也是期待的,只是这种期待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他从那个被父母期待的孩子,变成了父母的弃子。
被眼前这些平凡而幸福的人们刺痛了眼,黎雅博只是很短暂地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管家陈叔的电话恰好打来,说英国学校那边的春假已经结束,雅学少爷该返程了。
而且雅学少爷已经住了很久的院,就算手还没好,这时候也应该可以回家静养了。
黎雅学是陈叔看着长大的,陈叔并不清楚一个多月前在港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想,即使雅学少爷做了再过分的事,这种程度的惩罚也够了。
黎雅博在电话里回复:“先帮他请长假。”
至于出院的事,他没回答。答案不言而喻,陈叔也不好再问,只能作罢。
挂断电话,黎雅博打电话叫司机来接。
等待的空隙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在医院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晒日光。
听了一会儿的树叶扑簌声,黎雅博疲倦地闭上眼。
医生说方咛这段时间一直在失眠,可这段时间,他又何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其实他不是没想象过某种可能。
方咛恨他,她不想让他好过,所以才会用雅学来刺激他。
想到这里,黎雅博的心口又开始苦涩作痛。
她宁愿用混账气话去伤害他、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为自己那晚的背叛开脱哪怕一个字。
明明只要她肯辩解一句,他都会想办法替她圆掉剩下的漏洞。他一定会想办法原谅她。
可她不要,她倔得连一句软都不肯服,巴不得死在他手上,求一个解脱,好彻底离开他,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往绝路上逼。
他很希望那是自己的孩子,但方咛与他相反。比起怀上他的孩子,她或许真的宁愿这个孩子是黎雅学的。
如果真是黎雅学的,或许她还会高兴一些。
黎雅博苦笑。
倘若这个孩子真是黎雅学的,怎么办。
他不可能忍受其他人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把黎雅学赶到更远的地方,然后捆着她、绑着她,一辈子关着她,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着她爱上自己?
无利不往的男人第一次胆怯了,他不敢赌。
不敢赌她是不是在说谎,只为了让他厌恶这个孩子,也不敢赌那晚二分之一的可能。
也不知一个人呆坐了多久,司机打来电话说到了。
可能他真的呆了很久,因为司机一直在道歉,解释说路上太堵车。
黎雅博好似没有听见,当司机问他是要先回家吗,他回过神来,摇头,说了另一家医院地址。
事情已经发生,他拿方咛没有办法,但他和黎雅学之间,需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