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山 (第1/2页)
凤狐琪娘这次是借送兵器来南疆国。当然最主要是找贺子兰。只是不知时光一逝千年,她是否还活着……
步入南疆国,在引路使者带领下入了宫门,宫室建筑别样,一半是依着小丘建成。多为植物花卉,那条石子路一如当年。还未到宫殿门口,就碰到蛇君贺子兰,因此来求于她也不苦做挣扎。
她深深地看着凤狐琪娘,眼泪盈眶,为不在外人面前失礼,忍住颤抖,把凤狐带走。
凤狐琪娘感受她手掌微颤,任由她牵着,心中所思不露与言色。入了殿门,贺子兰遣散下人。凤狐琪娘视之浅笑:“您是蛇君,我理该敬重,只是您这样只怕不合适。”
贺子兰没想到她先发制人,当即松开手,抛出问题。“你来南疆做什么?你知道一只叫程琪安的狐妖吗?她跟你长得很像。”说着她伸手抚着凤狐琪娘的手臂。
她只做笑容:“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名凤狐琪娘,领师父之命,来送东西。”凤狐琪娘的故作轻松没被贺子兰察觉,她一下愣住,声音有些颤动:“你是凤狐清明的爱徒?”
凤狐琪娘蹙眉,假装烦躁,将一大包袱东西变出:“如君所见,都在这,君知此事否?”“我知。”贺子兰声音低了很多,她看见她在掉眼泪,凤狐琪娘的心不自觉紧了紧。
贺子兰无声地叹息,按理凤狐琪娘该上去询问,可此时她安然不动。不过是两相折磨……
“姑娘请坐。”贺子兰坐主位上看了眼东西,“上茶。”话毕她又忙着让下人把物件收起来。这世间怎会有想像的妖,可她确实,得再试探试探,不能疏忽。
“姑娘远道而来,实在辛苦,用茶。”贺子兰稍微转脸色冲她假笑。凤狐琪娘盈盈一笑:“不过是交易罢了,蛇君亦无须拘礼,唤我琪娘便可。”
贺子兰看她疏远,盘算着怎么让她留下:“呕吼,琪娘倒是爽快,把金子食物都准备好。”凤狐琪娘一手挥着紫铃铛花扇,一手拿着茶杯:“其实,我此来另有一事相求。”“可是令师有何吩咐?”贺子兰盯着那柄扇子,先是愣住,好似思索一番,整个人都开始不适。
好在凤狐琪娘并不揭穿:“非也,是在下有事相求,是为寻妖。”“寻谁?”贺子兰虽有疑虑,但嘴比脑快便问了。她起身,恭敬行礼:“俞苧夜,您或许听说过,她曾讲到南疆蛇君山来,千年来却再无音讯。听闻蛇君山险恶,还请蛇君相助。”凤狐琪娘说着声音越发抖,红了眼眶。
俞苧夜!怎么是她?这样一来,莫非是转世失忆还是……贺子兰结合所知,得出一个可能性,看见凤狐琪娘眼泪都要掉下来,思绪立即断了。“琪娘不必太难过了,即是千年未见,应不急于一时,你先歇息,我亦准备准备,与你一同前往。如何?”
凤狐琪娘总算真心地笑了:“如此,多谢子兰大人。”
不会,凤狐琪娘歇下用了茶点,贺子兰又想到点子,唤她看一起去宝物。她遣散下人,两人来到一个石洞,一路上,凤狐琪娘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心里很不自在。
此处自然不是专门放武器的地方,先前不过是贺子兰的临时住处,由于她想长住,就慢慢演变成这样。
贺子兰按动机关,又施法,一顿操作之下,石洞这才缓缓打开。凤狐琪娘刚入其内就惊于它的变换,但惊奇始终不露于表面。
又喝了几杯茶,两人对谈几句,“您这宝库,不仅有许多好人参,千年灵芝,连难培育的峥苦草都有真是难得。”凤狐琪娘看着四周的东西点点头,“你叫我子兰便是,恕我冒昧,不知你对此处可有似曾相识之感?先前可有得过什么失忆症?”贺子兰轻敲桌子,强装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凤狐琪娘被她话锋一转弄懵,手上的扇子却没有停:“这宝库,谁看了不是似曾相识之感。琪娘倒恨不得它是我的。再者,我未曾失忆过。子兰为何这般问?”
凤狐琪娘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脸上挂着笑,贺子兰被她来回拉扯的“太极拳”打得无语,思索道:“既然如此,你不妨仔细看看,我先歇息,沏茶。”
于是,凤狐琪娘就逛起来,石洞装饰再典雅,终究地方小。喝茶的地方也能一样看到里屋,只是单调放着床和桌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还收藏许多医书,更是有一小面药柜,她一个格子一个格子抽出,都是寻常药品,可治常见疾病。
末了就是几把铁器,工艺不是很好,属于半成品,至少在凤狐琪娘眼中是这样的。她感觉再深入些还有东西,眼见贺子兰确实没盯着自己,便走过去。
眼前出现一门木门,铜锁早已生锈得不起作用,她轻松进去,贺子兰也悄悄跟上。
此处面积更小,一个炼丹炉,一些制毒的书,桌椅,文房四宝,这里倒像贺子兰常待的,外面全是自己的偏好。忽然,凤狐琪娘发现一把古琴,扫去表面的灰尘,才发现是清音琴。
看到此琴,一根弦断了,一根弦没了不由得解气。但出于受害者本人,凤狐琪娘狠狠踢上两脚。
贺子兰自然看到这一幕,不想打断,偷摸着笑,凤狐琪娘自然察觉异样,转换表情,把琴抱起来这才看向门口。
“子兰君,怎么忽然在这?”凤狐琪娘苦笑,思索怎么圆回来。“这边都是毒药,怕你有什么闪失。”贺子兰靠上前,手搭在凤狐琪娘手上又摸了摸。她脸上浅笑,迎面而来的“春风”,凤狐琪娘受不了,脑子短路:“你这琴,这琴坏了,要不我帮你修。”
贺子兰蹙眉:“你又何必骗我?你该明白你骗不过我。过往皆是我的错,合该让我补偿你才是。”凤狐琪娘正眼看向贺子兰,一脸无辜状:“我不明白,子兰君这是认错了?”这话闹得贺子兰心塞,终究是凤狐琪娘技高一筹。
贺子兰也不敢对她上下其手,看着她往后退,强压怒火轻声说道:“或许你失忆了,不要紧慢慢来。”“是吗?失忆?真稀奇,我一千三百岁,这还是第一次来蛇界。从前与子兰君素不相识啊?”凤狐琪娘非得让她熄火,看她气急才甘心。
她说话间,灵动踱步,紫衣在贺子兰面前晃来晃去,既美又有毒……贺子兰气得脸黑,不知怎么接话,看她还抱着琴:“这琴我不用,不必修了。”
凤狐琪娘不知忽然想到什么,噗嗤一笑,很解气地抱着琴出去。南疆潮湿,春日里的阳光最是难得,一缕春光照进石洞,她迎着光,带着笑走出洞门。
凤狐琪娘见贺子兰跟上来,嫌琴碍事干脆交给她。贺子兰只好拿着琴锁门,这时老夫人的随身丫鬟出现,她赶紧把琴交给她,自己搁哪做界印。
丫鬟似乎认出凤狐琪娘,面露难色,凤狐琪娘不屑理她,整理包袱,“你来这有何事?”“夫人要您过去,她说您要再不过去就见不上她最后一面了。”丫鬟只能遵照主子说的答。
“看来还得去见她,才能去蛇君山。”贺子兰坏笑道,蛇君山……丫鬟心中一惊,犹豫着不敢开口。凤狐琪娘自然不去理会她,转头问贺子兰:“子兰,似乎与令堂关系不佳?”
贺子兰听着她愈发亲昵的称呼,很受用:“随我去看看你便知道了。”
两人刚进,程秋訸一眼就认出凤狐琪娘,再听见她们要去蛇君山时,直接暴跳如雷。她对着贺子兰一顿指责,她本就不想理会她娘,这会看她生龙活虎,更无话可说。
凤狐琪娘看着只觉着解气,她不晓得蛇君山有什么可怕的。“都是你啊,你这个狐狸精,之前骗她,害她,后来消失,如今怎么还有脸回来!”凤狐琪娘只觉得莫名其妙,打心底里的莫名其妙,只说:“我是凤狐。”
凤狐琪娘的神情贺子兰尽收眼底,越发生气,她娘还不肯完,她直接打断:“够了,她不是她,这是凤狐清明的徒弟,别乱得罪人。”程秋訸根本不打算完:“凤狐清明算什么?女儿你怎么总喜欢外界那些骚货呢?啊?”
她听着母亲污言秽语,又想起昔日她对程琪的为难,自己没有反抗到底……真是悔之晚矣,贺子兰心中万分愧疚。“您说话有点分寸,若成天找不痛快,本座大可让你搬的远远的,干脆不认你这个娘。”
程秋訸一时没想到什么话骂她,“你……”
“父亲身体不好,您该紧着他才是,女儿反倒不需要您的关心。”贺子兰快嘴把她堵住,然后带着凤狐琪娘离开。“你……用你操心!”程秋訸气急败坏。
凤狐琪娘全程面无表情,看着这两位,这时却轻声笑了。贺子兰带上佩剑,整理包袱后,两人一同前往蛇君山。
“我帮你只是顾着多年交易,今后也继续,仅此而已,你不必有所担忧。”贺子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凤狐琪娘默不作声,她同她母亲的关系何时成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死,她轻笑,那未免太迟了……
贺子兰梳着简单的发髻,头的首饰却是不少的,两只珠钗点缀,小发冠位于正中,一只步摇垂于左侧,凤狐琪娘听着这铃铃响,心里不再去想程秋訸。
发髻后面是个珍珠蝶贝后压,余下头发红绳束着。
凤狐琪娘穿得简单,一身紫衣,衣服上绣着紫铃铛花。头上两个环包发髻往右边伸去,羽毛珠饰点缀,一支长步摇垂下。
余下的头发,一个精致的发扣夹着。
她的脸白净俏丽,却不是灵动活泼的型,五官端正,尤其是眉眼,天生魅惑。
两人行走于山林,时常鸟鸣虫声,贺子兰盯她好一会才开口:“母亲,话重了些,望君勿介怀。”
“不打紧,您如此礼重在下,也是我意料之外。”凤狐琪娘假装客气,贺子兰脸色变了变,终究什么也没说。“或许是与我的样貌有关?不过都不打紧,您随意。”
贺子兰觉着再这样拉扯,啥也问不了,冷冷道:“俞苧夜,来这蛇君山做什么?”“你似乎不喜欢姐姐,见过她?”凤狐琪娘故意问道,“我生性如此,不曾见过。”贺子兰苦笑,笑得很不自然。
凤狐琪娘怕自己憋不住笑,转移话题:“不瞒你说,姐姐到蛇君山来是要向蛇神借灵结柱救人。”贺子兰本身就不喜俞苧夜,这会更气了,“灵结柱岂是她想借就能借的。”
蛇君山林间,风吹草动,树枝互啄,林丛茂盛,更添几分阴森。
她的睫毛闪动,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忽地,一条毒蛇不知从那冒出来。直冲两人,贺子兰当即立断,把它一刀砍死。
凤狐琪娘有些不适,亦预感到有更多的蛇,甚至别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