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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虽九死犹未悔(3)

  余虽九死犹未悔(3) (第1/2页)
  
  且说江宁府内因闻听郑成功大军攻占了瓜洲镇江,果然是民心骚动,军情惶惶。那朱国治为了压制百姓,颁下各种禁令,一切娱乐集会都取消;夜间宵禁,无有官府令牌不得出行;出入城中的商旅平民一律严查。城中的戏班子都歇了业,倾月班的女伶也是拴了戏船,收了衣箱,整日躲在家中不敢乱走。这日,姐妹们正坐在一起做针黹,绣补那些磨损断线的戏装。嫏伶忽然被针刺了手,叫了一声,猛地扔了绣花绷子,怒道:“这鬼日子熬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姬伶一面绣花,一面道:“熬到国姓爷把江宁府攻下来。”想了一想,又道,“又或者是攻不下江宁府,撤军回福建。”娴伶在旁叹气道:“就是攻下了江宁府,朝廷会坐看到手的江山归他人吗?肯定要再来夺的。”嬛伶止道:“干活儿吧,莫论国事。”随即叹道,“我只担心嫱伶和陈大哥的安慰。仗打得这样激烈,也不知道他们……”说着眼泪就涌了上来。嬿伶道:“我还想着嬗伶姐姐呢。不是说太平府一带都归降了吗?宁国府靠的那样近,不知道他们那里什么样了。”众人正在叹气,只听有人敲门,忙都警觉起来。“谁会到我们这儿来?如今走亲戚的人都没了。”姜伶有些忧惧。嬛伶道:“青天白日,能有什么。开门吧。”嬿伶拦道:“这活儿还是我的吧。”于是上前开门,见了来人,愣在那里,半天才道:“公子!凤池!是你们来了!”
  
  众女伶听见了忙蜂拥而出,果然是甘文齐带了凤池来了。大家上前问好,嬿伶在门口看了看,疑惑道:“我嬗伶姐呢?”甘文齐一愣,支吾道:“嬗伶,不是不在了吗?”女伶们心里一沉,忙问道:“什么叫不在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娴伶急了:“就是啊!当日送凤池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几个月,就没了!”甘文齐一头雾水,神情木讷,见女伶们咄咄逼问不知如何是好。嬛伶一挥手道:“行了!都别问了!让甘公子自己慢慢说!”甘文齐看了看众女伶,支吾道:“难道姐姐们不知道?不该呀。送凤池来的那位嫱伶姑娘告诉我的啊。我还以为是因为嬗伶不在了才将孩子送来的,不然,我早就来找嬗伶了。”众人听此言恍如晴天霹雳,傻的傻,呆的呆,都不敢相信。甘文齐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忙问道:“嬗伶没有死吗?她在哪里?姐妹们可知道?”嬛伶无奈地一叹气,看着甘文齐,又看看凤池,叹道:“这个孩子,究竟是想怎样!”嫏伶向甘文齐道:“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当时,她是和嫱伶一起送孩子走的,还说要去跟你一家团圆。我们只以为你们在宁国府过日子呢,怎么也没想到……”娴伶疑惑道:“难道是在路上出了事?”嬛伶道:“她和嫱伶两个,路上能出什么事?纵然有事,嫱伶也该来个信告诉我们一声。”嫏伶道:“看来,是天知地知,嬗伶和嫱伶两个人知道了。”嬿伶摇头道:“那难了。嬗伶姐要是存心想躲起来,我们怎么找她?嫱伶姐又走了,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如今可怎么办。”
  
  众人如此闷坐了半晌,嬛伶回过神道:“好了好了,想这些有什么用。”于是问甘文齐回江宁府做什么。甘文齐道:“太平府一带都降了国姓爷,我知道他们必是要攻江宁府,因为担心族人和姐妹们,所以悄悄回来了。”嬛伶感慨道:“多谢你还想着我们。路上可好?”甘文齐道:“所幸我原是江宁府的,那些从西边来的人都不许进城,但凡有音容差别的,形迹可疑的,都被抓了起来。”嫏伶叹道:“真是世危人乱,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甘文齐道:“姐妹们可有什么打算?”嬛伶道:“我在想,万一熬不住,就回乡下去。”甘文齐摇头道:“如今西边州府都降了,乡下说是安全,可真打起来,流寇盗贼一定不少。”“那怎么办?”嫏伶问道。甘文齐道:“依我看,还是进城吧。”“进城?”众人都很诧异。甘文齐点头道:“虽说攻城攻的是这江宁府的城池,实际上就是夺了朝廷的官府衙门。这一仗,必是在江上打,还有外城做缓冲。国姓爷有军令,进城不得掳掠百姓,所以城里反而没有危险。我在聚宝门的宅子虽不大,但去那里躲一躲还是可以的。”嬛伶道:“你如此看待我们,我们真不知该怎么谢你。”甘文齐却道:“不管嬗伶怎么想,也不管她是死是活,她给我生下了凤池,就是我甘家的人,姐妹们也就都是我的家人了,这孩子也是姐妹们抚养的。我这么做,就是想为嬗伶,为孩子尽点心意。”众女伶都含笑谢过了甘文齐,于是收拾家当撑船进城,在甘文齐的家中安顿下来。
  
  七月七日乞巧节,要是往日,江宁府内定然是家家欢乐,处处喜气,看戏的,上香的人满城都是。可今年却非同寻常了,正是这日清早,郑成功的水师来至城外观音门,将船泊在三汊河口,亲领大军由凤仪门登岸,于狮子山天妃宫一带扎营安寨。朱国治即刻下令江宁府全城戒严,一兵一卒,一人一马都不得出城,也不得进城,与管效忠、郎廷佐、喀喀木等人坚守城内,拒不出战。这时,守城将官来报,说镇守瓜洲的御史朱衣祚求见。郎廷佐在堂上坐着,看了看朱国治,朱国治道:“听哨探报,这个朱衣祚被活捉了去又被放了,该不是降了海贼如今要当说客?”喀喀木怒道:“这个王八羔子,守不住城还敢来寻死!”郎廷佐眼珠一转,却道:“朱衣祚是个文人,虽然没什么军事谋略,但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我们对他有戒心,却还敢前来,这里面,倒是有点文章。”于是命道:“让他进城,请进府来。”守城将官得令而去,一时,朱衣祚便到了。喀喀木一见朱衣祚便喝道:“卖国贼!你还真敢来!”朱衣祚忙跪拜道:“下官守城不利,是下官失职,可是下官也是尽力而为了啊……”“什么意思?”喀喀木吼道,“你是说海贼兵力太强?我大清的兵马打不过!”朱衣祚忙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可下官城中只有一万兵马,纵然是精兵,又如何挡得住海贼十万之众呢。”郎廷佐道:“朱衣祚,本官不是来听你诉苦的。你有要紧的什么话,赶快说吧。”朱衣祚道:“是是是,下官是来献策的。”“献策?你也有计策?你要是有计策,也不会丢了瓜洲!”朱国治冷笑道。朱衣祚道:“大人休要动怒。实不相瞒,下官正是因为丢了瓜洲,被海贼掳了去,才有了今日这个计策。”喀喀木道:“你是不是降了海贼?”朱衣祚道:“下官失了城池,就是万死也难推卸罪责,岂敢降贼?是贼首郑成功说,杀了下官会污了他的剑,所以才放了下官的。”郎廷佐等人听了哈哈大笑,道:“这郑成功倒是说了句正经话!”朱衣祚讪笑道:“下官的命是轻贱,但郑成功因这个不杀下官,却让下官看出其弱处来。郑成功号称正义之师,一路上再三下令,不掳掠百姓,不滥杀无辜,表面上看时彰显所谓的圣德,实际上却是他骄傲自负的表现。如今郑军兵临城下,我不出战,他便不攻城,自以为能以德服人,不过是莽夫一个。如今他大队兵马来至江宁府,瓜洲镇江必然空虚,朝廷的援兵可直驱南下。下官认为,大人只要拖延时日,等待援兵,届时里应外合,不愁不能破敌。”听了朱衣祚的呈情,郎廷佐等人不禁对其刮目相看。管效忠因向郎廷佐道:“大人,此计甚好。依下官之见,不妨一试。”朱国治道:“嗯,不错。若是能拖延时日,不但可以等待援军,还能静观各方州府之变,利用这个机会,将那些有二心的人都揪出来!”郎廷佐点了头,便吩咐管效忠按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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