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全军用命!(感谢‘油炸快乐水’的打赏) (第1/2页)
这还是许朝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鬼子,有点像池塘里的荷花,不管你击倒了多少,在眨眼之后,又会漫山遍野的打茫茫黑夜中冲出来。
此刻,许朝阳打的已经恍惚了,身边到处是飞驰而过的子弹光束,他手里拿的,再也不是指挥作战的手枪,而是在身边机枪手被击倒后,端起了原本属于战士的MG30。弹药手就在一边帮衬,如果不是一营火力足够猛,恐怕这个山头连这短短的几分钟都支持不住。
“以节省弹药为主!”
“鬼子不贴近三十米区域,机枪不允许持续射击!!!”
这种时候战术已经没用了,射击技术也不需要了,只要你将枪口对准山坡下的鬼子,哪怕没能打中目标,子弹也一定会穿过人群打在鬼子身后的另一名日军身上。
“朝阳,鬼子贴近三十米区域!”
“手雷!”
更换了鬼子装备的无数战士在眼看着日军就要冲上山坡同一秒,集体拿起了十年式手雷,这些手雷都是从日军尸体上摸的,可许朝阳是个讲究人,他怎么可能让手底下人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是人家的东西就得还给人家,无论以什么方式。
唰!
一颗颗手雷在经过磕碰之后,顺着山头扔了下去……
那仿佛打地狱之门里冲上来的鬼子根本来不及反应,爆炸声已经荡漾在了让炮火洗礼过的山坡上——轰!
正向上冲的鬼子打山坡上被爆炸掀起,于尸体落地向下翻滚的时候,如同保龄球一样撞倒了一片,可同样的爆炸声还在继续……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终于将眼前鬼子清空了大半,机枪在爆炸之下纷纷以点射在清理剩余日军,但这并不代表着日军往上冲的过程中射击无效。
许朝阳身旁的弹药手在为MG30更换了侧边弹夹的时候,被一名站立射击的日军击倒,那名年轻的战士用半伏半卧的姿态才刚刚伸手为新装上的弹夹敲了一下,就一头栽下了山坡。
而许朝阳则面无表情的端着机枪继续开火,并且喊了一句:“再来一个弹药手!”
他已经打麻了。
不是生理上的肢体麻木,是心理上面对生死已然毫无感觉。
光是鬼子的这一次密集冲锋下,许朝阳亲手击倒的鬼子就超过了二十人,而他身侧的机枪手、弹药手、步枪兵,已经让鬼子以步枪打上来的子弹清空了足足两轮。
甚至,最危险的一次鬼子已经冲上了山头,是一名战士直接起身,端着早就上好刺刀的步枪将其挑下了山坡。
可惜,这名战士也没能留住,他刚杀完人,就被四五把三八大盖锁定,被数颗子弹穿透了胸膛。
眼下尸体就倒在许朝阳面前两米处,偶尔还会在鬼子和己方人马的喊杀声震动之下,往山下略微滑落些许距离。
砰!
密集的枪声里,枪击响动声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可许朝阳亲耳听见这明显有别于其他枪声的响动时,就感觉脸侧耳朵被轮过来的棍子尖扫了一下似的,偏过了头。
他赶紧观察战场,发现了人群中有一名鬼子军官在手持南部式手枪向自己开火时,竖起枪尾冲着那人直接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三发子弹在对方的小腹、胸口、咽喉炸出血雾,许朝阳都没怎么瞄,单纯凭借常年征战的枪感随手将其干掉后,连去摸一把耳朵上伤口变成了什么样的时间都没有,任由鲜血顺着被战火熏黑的脖颈淌进衣服里。
“杀!”而他,在继续开枪时依然奋力嘶吼着,于嘶吼过程中大脖筋都蹦了起来。
其实在这种环境下谁死都是正常的,能活下去就算是老天爷疼咱,反正他许朝阳已经杀了那么多鬼子,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苍劲的喊杀声震天响起,一营以全营之力镇守着山头,而背后的另一个山坡由于所处的位置问题,最多只能向着持续补充过来日军人流中段开枪、只能凭借射距击倒一些对方的人手,就这,还得被敌方机枪压制。
……
“旅长!!!”
董生唐望着枪火不断的战场,脚踩满是积雪的大地愣住了,他不是不想帮忙,可当眼前彻地连天的日军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白台子前方所有空地时,任谁都得使劲儿咽口唾沫,琢磨琢磨。
他们这点人手冲进去也没什么用了,顶多就是选个风水好的地方冲着日军侧翼开火,等待着被日军包围后,面临和许朝阳完全相同的命运。
这可是整个14旅团,在这种兵力覆盖之下,赵旅要做的选择题只是在眼看着217团全军覆没和自己参与进去陪着对方一起死。
这,很难选吗?
嗵!
嗵!
嗵!
此刻,白台子侧后方千米之外突然响起了炮声,这让赵旅猛地回过了头,目光紧盯着炮声响起的位置后,又被战场上的爆炸声吸引了回来。
轰!
轰!
轰!
一团团火焰在战场上炸开了花,但赵旅却觉着开炮的人是个疯子!!!
那炮弹炸开的地方距离许朝阳所在山包特别近,还不是单发试射,而是集火打击,否则,这伴随着死亡钟声响起的炮火不可能在鬼子行军路线上一炸就是十几处,截断了人流。
强劲的气浪吹拂到山包上时,已经变成了对人体无害的劲风,直至炮火将鬼子的人流如同关闸一般截停,许朝阳才于杀光了山坡上的鬼子之后,有了喘口气的工夫。
当他再次看向这个世界,本该满眼雪白的地方已经被炮火轰成了焦土、被人流踩成了湿地、被尸体覆盖着由鲜血染红并融化的积雪坑坑洼洼,于一片苍茫之中,这片土地上还残留的一些被白雪覆盖之处,仿佛都在诉说着残酷下的斑驳。
可许朝阳只能喊出一句:“更换!弹药……”
他没劲儿了,刚松下来的精神令其脑袋一晕,本来想大声喊的话语,让后两个字顺着气音飘散了。
这时候许朝阳才伸手摸了一把耳朵,那种刺痛感在告诉他,刚才那颗子弹紧贴着头皮将耳朵打出了残缺,甚至耳后头皮上还有被子弹气流扫过带出的伤口。
嗵!嗵!嗵!嗵!嗵!嗵!
许朝阳都没等缓过来这头晕目眩的劲儿,炮声便再次于白台子后方响起。
白台子后方位置上,满广治已经忙成跳马猴子了,在每一门炮之间来回来去的穿梭,他手下的炮兵一边听着他的吩咐鼓弄着射界,一边在快速的卸弹壳、重新装弹!
“目标!”
“东南1400,炮口挑高……左倾……一轮十五发,无试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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